本文为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城市更新分院副院长范嗣斌在2022年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城市设计学术委员会年会上所作题为《以城市设计方法，精细化推动城市更新》的主题报告。

  2023年3月12日，2022年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城市设计学术委员会“城市设计与城市高水平发展”年会在浙江衢州召开。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城市更新分院副院长范嗣斌作题为《以城市设计方法，精细化推动城市更新》的主题报告。

  报告分析了城镇化阶段性的发展背景，回顾了近年来城市更新与城市设计的有关政策与要求，重点以中规院城市更新分院在苏州、烟台两个城市更新试点城市的工作实践为例，介绍了城市设计理念与技术方法在城市更新工作中的运用，提出要把握好“四个度”，让城市设计更加精细化地推动城市更新工作。

  改革开放40多年来，中国的城镇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，7亿农民进入城市，城镇化率近65%，“乡村中国”已然成为“城市中国”。在新的发展阶段，城市的发展目标、发展主题、发展条件、物质基础、发展要求都发生了变化。党的二十大提出了中国式现代化，进一步明确了现阶段城市工作的方向和要求，指出要实施城市更新行动，打造宜居、韧性、智慧城市。

  新形势下，城市各方面正从“有没有”走向“好不好”，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也日益提高，城市设计在价值引导、底线管控、精细设计、制度创新等方面发挥着逐渐重要的作用。

  回顾近些年的政策发展历史和实践可知，城市设计与城市更新两者已形成了十分密切的伴随融合关系。

  2015年中央工作会议就提出“要加强城市设计”、“全方面开展城市设计”，2016年中办、文专门对规、建、管提出城市设计的要求，2017年住建部又发布了《城市设计管理办法》，往后陆续开展了一系列相关工作。在此期间，中央和部委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有关城市双修、城市更新、历史背景和文化保护的指导文件和政策要求，特别是在十九届五中全会和党的二十大报告中，城市更新已成为了国家城市工作战略。

  当年在做三亚“双修”的时候，就综合运用了城市设计手段，通过总体把握、系统梳理、重点突破，提出了“双修”的重点要素和内容，探索出了城市双修的工作技术方法与途径。

  相比 “双修”，新时期的城市更新行动有着更丰富的内涵和更高的要求。党的二十大提出要打造宜居、韧性、智慧城市，倪部长多次提到如何“从好房子到好小区，从好小区到好社区，从好社区到好城区，从好城区到好城市”。面对现在更高的发展要求，要实施城市更新行动，城市设计就必须要有所作为。

  试点要求因地制宜探索城市更新的工作机制、实施模式、支持政策、技术方法和管理制度。在苏州和烟台这两个更新试点城市的工作实践中，我们始终在思考怎么样将城市设计作为一种核心的技术方法，进而更好地助推城市更新工作的开展。城市设计和城市更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，无论是在宏中微观的空间层次，还是自上而下抑或是自下而上的工作流程上，城市设计更像是一种方法和理念，是一个工具、一个平台，而城市更新则表现出为最后的结果。

  苏州是中规院城市更新分院近期的重要实践基地，从总体城市设计到片区更新，再到重点地段的更新规划，城市设计始终贯穿了全程。

  存量时期的总体城市设计与增量时期大不一样，更突出问题导向、强化人文关怀，期望通过设计推动城市空间发展趋势的转变。作为存量时代背景下城市设计的典型代表，苏州市总体城市设计强调对城市空间进行织补与引导，以精细化的设计打磨城市空间，同时引入人的视角，从市民需求出发，营造温暖美好的生活环境。最后，构建设计管理体系，将设计转化为具体实施项目，使设计能够落到实处。

  作为苏州最古老最核心的城区，姑苏区是唯一一个几乎零增量的行政区，在这种纯更新的地方，城市体检特别的重要。通过建立更新评估体系，更细致地摸清城市现状、更准确地识别城市问题、更精准地制定设计策略。将设计思维融入到更新主题的分区规划当中，让空间设计与更新潜力双向结合，优化用地布局、空间形态和支撑系统。在此基础上，谋划一批更新实施项目，并通过城市设计对其场景进行描述与展现。

  细化到更加微观的地段更新层面，如三香路、天赐庄、过云楼等，则更加凸显出城市设计在城市更新工作中不可或缺的作用。

  在三香路的更新改造中，深入挖掘了场地文脉和价值，对运河文体公园、市级行政中心、三香市民广场、老运河文化公园等重要节点进行详细设计，以小见大，聚焦城市的发展，精准找寻未来更新方向。同时，以“点”观面，面向区域视角，通过城市设计修补片区系统问题，对道路结构、开放空间、设施配套等来优化和改进。另外，还通过开展拆墙透绿、滨水营造、街道优化等一系列设计措施，见“微”知著，营造更美好的生活。

  在天赐庄的更新改造中，研判其文化脉络，构建环苏大文创生态圈，促进了千年古城与百年校园的融合。通过城市设计重塑街区结构，引导风貌特色，管控建筑形态，活化公共空间，结合留、改、拆等整治措施，包装策划了一批可实施落地的文创项目，逐步推动了片区更新。

  过云楼是江南著名的私家藏书楼，世有“江南收藏甲天下，过云楼收藏甲江南”之称。苏州博物馆想在此设立分馆，我们以过云楼为原点，扩大设计范围，从街区层面统筹谋划，研究怎么样更好地匹配文化产业的植入。围绕建筑历史背景和文化基因，对街区历史肌理与风貌进行了梳理和保护，通过精细化设计手法活化了传统院落空间，植入了演绎展示、文化体验、交流服务、休闲交往四大全新功能。

  在苏州的长期实践当中，我们始终以城市设计为平台去推动相关机制的建立。一方面，推动政-银、政-企合作。促成苏州名城集团与国开行苏州分行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，融资用于城市更新。同时，我们正在探索国开行与中规院团队的全过程总控机制，以此实现对项目实施层面技术要点的整体把控。另一方面，推动城市更新责任规划师机制建立。促进了苏州国家历史背景和文化名城保护区社区规划师制度的建立，由总顾问规划师领衔，一个片区设一名片区规划师，中规院、苏规院、东南大学、苏科大等设计团队全部加入其中，真正形成了陪伴式全过程参与的城市更新模式。

  芝罘区是烟台的核心区域，是烟台城市的起源地。以城市设计的视角分析了芝罘区的核心价值、山水形势、人文底蕴等，结合城市体检精准剖析了城市当下面临的问题。在整体层面的城市更新规划中，运用总体城市设计的手法重塑了山-海-城的空间格局，优化了城市结构。例如，结合滨海地段功能置换需求，对芝罘湾沿线滨海空间进行了策划与设计，以此复兴场所活力，带动城市品质的提升。另外，识别了老城的空间轴线，这条轴线不仅承载着历史，还是一条重要的山海视廊。通过对轴线做包装和策划，促进烟台文化历史记忆与城市功能轴线的复兴与展现，并在空间上对这条重要的南北向视廊进行管控和引导。

  最终策划并筛选了17个具有实践意义的更新实施项目，形成了城市更新项目库，以此作为抓手，推动老城更新。

  向善街位于老城轴线上，北为烟台山-朝阳街历史背景和文化街区，南为奇山所城历史背景和文化街区，希望能够通过向善街将南北两片历史街区串联起来，复兴老城南北轴线。方案对向善街进行步行化改造，并划分为南、中、北三段，每个段落策划不同主题，将其打造为尺度宜人、活力凸显、时尚前沿的特色步行街。同时，对街道两侧建筑进行精细化设计改造，通过结构更新、立面美化、功能置换等方式，实现街道风貌形象的全面提升。在街区范围内，通过织补空间结构、引导街区风貌、优化路网体系与停车设施、挖掘公共空间、置换建筑功能等方式，重塑街区活力，使其成为老城历史记忆轴线上的重要节点。

  烟台是我国近代工业发祥地之一，在总体更新层面，结合老旧厂区的分布，策划了一条百年工业走廊，烟台啤酒厂便是其中最具历史价值的一个重要更新节点。在片区层面上，统筹研究了啤酒厂与周边的关系，提出了片区更新策略。在厂区更新改造设计中，尽可能保留了场地内所有历史印记、建构筑物和各类器具设施，并对其加以改造利用。方案围绕“民族范、国际范、烟火范”三大主题进行功能植入，力求打造新型文化IP，设计了如啤酒集市、啤酒广场、艺术长廊等特色场所。

  在存量发展的背景下，城市设计已不仅仅局限于过去的空间形体设计，更成为了推动城市更新转型发展的技术平台。在运用城市设计技术方法推动城市更新的过程中，应该把握好以下“四个度”：

  尺度：不管是设计“好房子、好小区、好社区、好城区、好城市”还是实施不相同尺度的城市更新工作，城市设计与城市更新始终是贯穿伴随的。

  态度：“人民城市人民建，人民城市为人民”，我们应该关注眼前和身边的各种小事，将自己置身到城市中去，去感知，去体会，以市民百姓的视角去开展城市设计，推动城市更新工作。

  维度：城市设计和城市更新不仅需要打破二维限制，从空间维度上进行研究，还要在时间维度上考虑历史的堆积与沉淀。同时，两者还具有动态属性，无论是规、建、治、投、运维等所有的环节，城市设计和城市更新都需要全方位、全过程参与。

  制度：存量背景下，不管是城市更新的转型发展还是城市设计的精细化治理，不能离开机制创新与制度保障。

  在新的时期新的需求下，我们应该以城市设计精细化推动城市更新，以设计引导，才能让城市更精彩，让生活更美好！

  注：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城市设计学术委员会已于2023年3月31日更名为“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城市设计分会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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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会议 聚焦“城市设计与城市高水平发展”，2022年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城市设计学术委员会年会顺利召开